你知道吗,雪落之时,我睁大双眼,就能看到你身上闪耀着光。

【嘉瑞】人间三十题(14/30)

三十题出处

剩下的14题是抖抖 @抖抖抖抖 的,最后两题由另一个太太负责~

抖抖的场合

是比较现实向的题目,琐琐碎碎得像我们的日常生活。但是嘉嘉在我心里的人设太不接地气了,结果还是被我写成了清新脱俗的中学生恋爱故事w

有的题目已经远远偏离了出题者的意图,十分抱歉。

预警:基本是糖,里面藏了一点刀。时间线混乱,字数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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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偷偷涂鸦的校服。

格瑞今天起晚了,他从衣柜里扯出白色的校服,也没看仔细,往身上一套就出了门。外面风很大,格瑞逆着风骑单车,风便灌满了他单薄的衣服,早晨的太阳温暖得恰到好处,格瑞眯着眼,一边骑车,一边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然后准确地把空掉的牛奶盒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今天的课上得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除了隐约能听到的,来自背后的议论声。在他回过头时,悄悄说些什么的同学又低下了头,假装认真学习。直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随堂测试,老师巡考时发现了不妥,好心地告诉了他,校服脏了。

格瑞以为是沾了什么东西,放学后他来到洗手间,把衣服脱下,才看到衬衫背面用浅黄色的马克笔写了一行字。

Godrose'

格瑞愣住了,然后皱了皱眉。

嘉德罗斯是昨天早上走的,那时候格瑞还没彻底苏醒,只模糊听到那个人放轻了动作,打开衣柜,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然后拉着行李箱走了。没想到,这个神经病竟然还趁他睡着,给他留下了这样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纪念品。嘉德罗斯的字迹看起来就执拗,一如他本人般,未宣之于口的不甘也稍稍透露出一点。但他还是走了。

格瑞若无其事地又将衣服穿上,装作不知道一样。傍晚回到家后,他脱下校服,扔进洗衣机,按下开关,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格瑞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把校服又拿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他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写了一半,看向窗户,嘉德罗斯买的星星风铃还挂在那里,格瑞伸手拨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像只是学习累了稍微放松了一下,又将视线转回作业本。英语单词琳琅满目,格瑞笔尖一动,悄悄写下一个和答案毫无关联的词:Godrose。

……毫无意外的,有点想他了。



5.嘈杂的菜市场。

嘉德罗斯吃着雪糕,和格瑞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嘉德罗斯十分,特别,尤其讨厌这种人多,嘈杂,还脏兮兮臭烘烘的地方。但他还是强行要跟着格瑞一起来,格瑞怕他走丢了朝陌生人发脾气,于是全程牵着嘉德罗斯的手,嘉德罗斯被他拉着,勉强压抑了一点暴躁的心。

“嘉德罗斯,你要吃什么青菜?”

“……随便你。”

“生菜?”

“不要。”

“小白菜?”

“不要。”

“菜心?”

“不要。”

格瑞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嘉德罗斯舔了口雪糕,慢吞吞地开口:“……菠菜吧。”

事实上他也不喜欢菠菜,换句话说,他什么绿叶菜都不喜欢,但是他们旁边的摊子就有菠菜,马上就可以买,不用再逛一圈。

可惜格瑞嫌那里的菠菜不新鲜,还是拉着他逛了一圈。

正好是早上的高峰期,菜市场里摩肩接踵,人挤着人,空气中弥漫着菜叶和动物尸体的腥气,叫卖声讨价声争吵声充斥着耳朵,嘉德罗斯甚至快连格瑞在说什么都听不见,金发的少年吃下最后一口雪糕,无比想念他们住的小房子。格瑞买菜很挑剔,不仅要新鲜的,还会跟人砍价,嘉德罗斯不明白,买个菜而已,能省多少钱呢,但他也忍住了没开口催格瑞快点。格瑞扔给他两袋子买好的菜,嘉德罗斯不情不愿,但还是认命地接了下来。

路过了肉类摊,嘉德罗斯总算主动开口:“格瑞,我想吃炸鸡翅。”

格瑞不同意:“昨天刚吃。”

嘉德罗斯皱眉,“为什么昨天吃了今天就不能吃?”

格瑞只好说:“今天给你做辣椒小炒肉。”

嘉德罗斯想反驳,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觉得认识了格瑞之后,他妥协的次数太多了。

但是他没有想要改变,他反过来握住了格瑞的手,他们的掌心渗出了汗水,人潮拥挤,随时都有可能挤散,于是他们握得更紧了。

 


7.人群蜂拥而去。


刚入学时的校运会,格瑞报名了五千米长跑。虽说报名的主要目的是拿额外的学分挣奖学金,但这个项目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题。

到了项目马上开始,选手们到裁判处报道的时候,格瑞才发现,他的对手之一,是隔壁班的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这个人,在学校里实在十分有名,虽然听闻他是第一名考进来的,但是所作所为完全没有优等生的样子。翘课打架顶撞老师不交作业在脸上纹身,罪名应有尽有,随便拉一个都够他在校会上被点名批评,连不爱打听八卦的格瑞都听过他的名字。

嘉德罗斯如传言中一样桀骜冷漠,不近人情,但他对其他人置若罔闻,却看了格瑞一眼,像在探究什么。格瑞没空理他,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长跑是一项对待耐力和肺活量十分严苛的项目,很多人在开头都会选择保留力量和气息,等到最后再冲刺,然而嘉德罗斯不一样,哨声一响,他就冲了出去,将他们这些人远远甩在了后边。如此另辟蹊径的跑法,格瑞也感到意外,却没有和别人一样发出嗤笑,认为嘉德罗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格瑞最后跑了第二,第一是嘉德罗斯,比他快了十秒,而其他人都被他们远远抛在了后面。格瑞刚跑过终点就脱力了,脚腕很是时候地扭了一下,终点线上等着接他的同班同学蜂拥而来,抱着他狂欢,歪打正着地扶住了他。而旁边拿了第一的嘉德罗斯,拿着矿泉水,仰起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汗水凝结,顺着脸颊和脖颈的曲线流下,身边一个为他庆贺的人都没有。毕竟嘉德罗斯脾气太坏,没人乐意去招惹他。

这时广播声传来,格瑞班里一个同学拿了跳远第一名,那些为格瑞庆贺的同学又欢呼着朝跳远的比赛场地跑去。格瑞身边便陡然安静了下来,他扭得不严重,但跑完还是太累了,于是他一瘸一拐,慢慢走到跑道边坐下。

天空很蓝,天气很热,运动员进行曲的旋律顺着操场的劣质大喇叭振动着心脏。格瑞擦了擦汗,突然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白。格瑞错愕抬头,嘉德罗斯伸出手,俯视着他:“起来,不用去擦药吗?”

格瑞迟疑着将手搭上去,靠着嘉德罗斯的力量站了起来,在对方的搀扶下,慢慢地朝校运会的医疗点走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9.不可能到达的最终审判。

格瑞不信教,但他年纪还很小,刚失去父母的时候,市中心的教堂曾短暂收养了他,因此格瑞常常去那里做义工。

这所教堂有一个传统的活动,他们会在平安夜欢迎所有人的到来,给他们赠送糖果。今年圣诞恰逢周末,来凑热闹的人会更多,神父和修女顾不了太久,这份工作便落到了格瑞的身上。

嘉德罗斯听说后,还嘲笑他,说他岂不是变成了圣诞老人。

会来教堂领取这一点糖果的,自然大部分都是小孩子。他们排着队伍,走到格瑞身前,伸出小手,格瑞抓一把糖放到他们的掌心。小孩子便说一句谢谢哥哥,然后蹦跳着走了。

格瑞低着头,也未留意排队的情况,直到一头熟悉的璀璨金色撞入他的视线,格瑞才发现,嘉德罗斯竟然来了。

嘉德罗斯也伸出手,见格瑞有些惊讶地愣在了那里,便挑了挑眉,像在催促。格瑞回过神来,同样抓了一把糖放在他的手心。嘉德罗斯将糖果握住,收拢的指尖触碰到格瑞还没收回去的手。

然后嘉德罗斯也转身走了,格瑞无暇多看,下一个孩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抓糖的时候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一本圣经,心想,假如上帝真的存在,那他和嘉德罗斯的关系,将会受到审判。

那又如何。格瑞指尖发热,他不信教,审判永远不会到来。

 

 

11.无处宣泄的无力感。

嘉德罗斯离开格瑞,已经有一个月了。

在嘉德罗斯闯入格瑞的生命前,格瑞也一个人生活,那他离开后,格瑞也只是恢复了之前的习惯。期间,格瑞照常上课,打工,做饭,买一人份的早餐,至多在刚开始时,需要面无表情地回答好心询问怎么不买两份了的店主说,他的朋友搬走了。

看起来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值得书写的部分,正如他以前的生活一样,单调而平稳。然而,人的感情总是不够有弹性,有一个人曾强行嵌入他的生活,给他的灵魂烙下深深的烙印,在故事结束后,又生生抽离,留下了血淋淋的伤口,这样的空洞又怎会轻易消失。

晚上写完作业后,格瑞总会盯着窗台的风铃出一会儿神,他想记忆模糊的父母,想教堂彩绘的壁画,想昨天看完的书,想学业,想班级,想所有的所有,就是不愿意想嘉德罗斯。

因为每次想起嘉德罗斯,格瑞手中虚握的笔都会倒下,由此开始,无力感蔓延全身。



12.口角和冲突。

嘉德罗斯和格瑞吵架了,具体是因为什么,谁也理不出来,或许是因为格瑞和嘉德罗斯讨厌的人说了比较多的话,或许是格瑞又忘了准时回家,总之能让他们争吵的理由,的确太多。

格瑞和他争吵的时候,并没有显示出多么激烈的情绪,他只是冷冰冰地反驳,等到他觉得语言已经没有意义的时候,就直接拉开门,走了。

格瑞离家出走了。嘉德罗斯想。

离开这里的格瑞还能去哪呢,学校?教堂?图书馆?福利院?所有可能的地点闪过嘉德罗斯的脑海。然而嘉德罗斯想了一阵,又咬住嘴唇,心想,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去找他。

但是过了大半天,格瑞还是没有回来。嘉德罗斯从冰箱里拿出雪糕,吃了几口,平时最喜欢的菠萝味也觉得索然无味了,便扔到了垃圾桶,他走到窗台前,拨动了风铃,嘈杂的声音令人讨厌,他当时为什么会买下这个东西?他透过窗户朝楼下街道看去,想找到某个白发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嘉德罗斯有些沮丧地打开门,他想,格瑞毕竟是他自己找的男朋友,吵架了,自然也应该把他找回来,这不是什么妥协也不是示好。于是他打开门。

正好看到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的格瑞。


13.庸庸碌碌。

格瑞在上学的同时,打着两份工,用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偶尔还要匀出时间去教堂帮忙,他的生活很充实,也很累。

而嘉德罗斯不一样,他家境殷实,外地的父母毫不苛待他们唯一的儿子,每个月都会给嘉德罗斯十分丰厚的生活费,这笔费用,足够养活十个嘉德罗斯和格瑞。

嘉德罗斯不喜欢格瑞去打工。高中学业本就繁重,哪怕格瑞天资聪颖,也需要花费许多精力来应付,打工会让他太累,更何况,打工就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会少很多。

他们成绩好,可以申请不上晚自习,嘉德罗斯每天都在家里,一边玩游戏,一边等格瑞回来。

而格瑞也知道,嘉德罗斯没有耐性,脾气也不好,还有点粘人,却愿意在几次争执之后,放弃要求格瑞不再打工。格瑞擦着手中银制的刀叉,分心地想,他们之间现在的状态,倒有点像婚后的状态。丈夫在外工作,妻……呃,另一个丈夫等他回家,假如未来果真如此,那庸庸碌碌一些,也不是什么特别令人难过的事了。

当然嘉德罗斯能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就更完美了。

虽然格瑞不会这样要求。



15.奇景。

嘉德罗斯突然要学做饭。

稀奇。

嘉德罗斯向来养尊处优,刚和格瑞住到一起时,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到了现在,勉强会扫地,晾衣服和洗碗,但是做饭这种事,他从未碰过。

假如格瑞此时在这里,他肯定会阻止的,毕竟做饭和扫地洗碗晾衣服都不一样,对于从未做过的人来说,它毕竟比较危险。但格瑞出去打工了,因此当嘉德罗斯突发奇想要给格瑞做饭时,格瑞没有来得及阻止。

格瑞回来时,打开门,先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息,格瑞心下一惊,以为失火了,但是嘉德罗斯在厨房里探出了一个头,和他打招呼,面上表情并无异样,所以格瑞松了一口气,以为是隔壁邻居烧焦了什么。

然后他看见餐桌上摆了好几个外卖盒子,有荤有素有米饭有甜点,还有饮料,是顿丰盛的晚餐。格瑞把书包放下,坐到桌前,嘉德罗斯也从厨房出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格瑞吃了两口菜,然后在嘉德罗斯伸手夹菜时,眼尖地看到了他食指上的红痕,嘉德罗斯的手指很白,因此那痕迹格外明显。

“怎么了?”格瑞抓住嘉德罗斯的手,瞧了一会儿,“烫伤的?上药了吗?”

嘉德罗斯的手被格瑞抓着,他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

于是格瑞拿出医药箱,找出烫伤膏给嘉德罗斯上药。格瑞垂着眼,散落到鬓边的白发微微翘起,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将药涂抹到伤口上,认真的神情像在做最麻烦的物理题。嘉德罗斯有些看呆了,格瑞叫了他两声才听见。

“嗯?”

“怎么弄伤的?”

嘉德罗斯噎了一下,嘟囔一般说:“做饭太难了。”

于是格瑞便知道了烧焦的味道和外卖是怎么来的。他失笑了。

然后捏着嘉德罗斯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

 

17.人间常有。

日子一天天过,时间慢慢流淌,到了寒假的时候,超强冷空气来袭,连这座南方城市都被细小的雪淹没了。格瑞难得请了打工的假,但是闹钟忘记关,早上七点,又一如往常般将格瑞从睡梦中唤醒。

格瑞睡眼惺忪,关闭了闹钟,伸手的动作带起了被子,寒气顺着空隙钻入,袭击了他们被厚厚的棉被裹得温暖的身体。

“格瑞——”嘉德罗斯也醒了,他下意识抓住格瑞的袖子,然后才想起了什么,含糊地问:“今天不是不出门吗?”

格瑞“嗯”了一声,又钻进了被子。两个人在天寒地冻中构建了一方小小的温暖世界,并在里面时睡时醒地赖到了中午,两个人都饿了的时候。

嘉德罗斯用手机点了常吃的外卖,等外卖员将生命的食粮送过来。外面的细雪已经停了,只剩呼啸的风声在耀武扬威。外卖来得很快,在他们还没做好起床的心理准备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起来,嘉德罗斯和格瑞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想下楼的意思。

然而饭总归是要吃的,所以他们只能猜拳决定。



19.盛世安好。

嘉德罗斯依然吃着他的菠萝味雪糕,沿着教学楼的楼梯走下来,认识他的学生纷纷和避瘟神一样绕着他走,于是没有人打扰到他。

这所学校比他原先读的要大很多,但是学生却更少,是典型的贵族学校。临近高考,这里也没有鼓励用的横幅,反而装饰了很多彩灯和飘带,为即将毕业的高三毕业舞会做准备。嘉德罗斯对这种东西兴致缺缺,连邀请函都扔了。

他依然习惯迟到早退,才到中午就准备走人,校门的保卫也不拦他,睁只眼闭只眼放他走了。校外是大城市特有的万丈高楼和车水马龙,繁忙而冰冷。嘉德罗斯将吃完雪糕后的棍棍扔了,逆着车流走,前方是他住的地方。

他刷卡进入公寓楼的大门,将万丈繁华,私心杂念,都抛在脑后。

 
21.难见天日的胸怀大志。

嘉德罗斯和格瑞都不喜欢说肉麻话,但他们都曾暗自里发誓过,要永远和对方在一起。尚未成熟的青春期,怀抱着美好的感情和愿望,总是能让人轻易许下永远的誓言。

嘉德罗斯离开的时候,格瑞还在睡觉,没有醒来,他刻意放轻了动作,收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突发奇想地在格瑞的校服背后写了一行字:Godrose’,作为一个不太情愿的告别。

而那些曾经的誓约,便被他们两个人,共同埋在了心里,埋在很深的地方,假装再也不会挖出来。


22.不值一提的愤怒。

嘉德罗斯脾气不好,这是全校师生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完全摸得清他的脾气,于是纷纷对他敬而远之,哪怕是那些自诩“大哥”的混混,被嘉德罗斯收拾过几次后也收敛了气焰。但是格瑞不一样,格瑞看起来也不好相处,总是独来独往,但是相对来说,他比较讲理,很多人会认为,讲理的人就意味着好欺负。

格瑞和嘉德罗斯的关系,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有风声传言,因此有些被嘉德罗斯“教训”过的人便转过头,预备着找格瑞麻烦,并在某一天他打工回家时,把他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结果,他们的下场并没有比挑衅嘉德罗斯那次好到哪里去。

格瑞拍拍手回家,他自以为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嘉德罗斯却一眼就看到了手肘那里的淤青。

“你是不是傻?”嘉德罗斯率先发难,“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的?”

格瑞的回答脸不红心不跳:“踩到香蕉皮了。” 

嘉德罗斯于是气结,怒气冲冲地跑去哪药箱了。


23.寻求刺激。

格瑞和嘉德罗斯之间的第一次,在家里的那张小床上。

他们年龄不大,像花开到一半,还不够成熟,彼此也再没有其他经验,因此对这种事青涩又懵懂,完全是情之所至,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探索得艰难,亲吻和抚摸都不得章法,所幸还有天性引导他们,歪歪扭扭地朝正确的方向走去。他们依靠着互相的抚摸发泄了一次,嘉德罗斯的脸埋在格瑞的脖颈上,格瑞则轻轻梳理嘉德罗斯一头在纠缠中变得乱糟糟的头发。他们赤裸的身体彼此相贴。

嘉德罗斯的身体动了一下,他俯下身亲吻格瑞的唇。于是欲望再次涌来,他们在彼此的腿间试探摸索,终于找到正确的方法,格瑞本想主动,又在嘉德罗斯灼热清澈的眼神中妥协,躺了下来。

少年人的动作生涩稚嫩,疼痛和愉悦并存,他们在还未到年纪的时候,偷吃了禁果,而第一次的味道,再过几十年,他们也会记得。


25.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夏日的校园,蝉鸣声阵阵,毒辣的阳关无情地炙烤大地,热浪翻滚,将整个世界裹得和烤箱一样。

在这种天气下,午休时分,学生们当然更倾向于待在有空调的教室休息,但也有人例外。嘉德罗斯拉着格瑞,跑到操场边的树荫下纳凉幽会,周围很安静,只有夏蝉不厌其烦地叫着。他们靠着大树坐下,肩膀依着肩膀,人手一个甜筒,慢慢地吃。高三马上要高考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加油鼓劲的横幅,嘉德罗斯将最后一口甜筒咽下,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格瑞,将来你想考哪里。”

高考距离他们还有点远,嘉德罗斯此时问起,他才开始思考,也没留意嘉德罗斯趁他不备,咬了一口他手中还未吃完的甜筒。

“可能是A大吧。”格瑞不确定地开口。嘉德罗斯不以为意:“那我也考A大吧。”

格瑞轻轻点了头。

嘉德罗斯和格瑞成绩相仿,都很拔尖,一起考入那所大学并不困难,于是这个约定便如此简单地定下了。他们在树下依偎在一起,眯着眼睛休息,像每一对甜蜜的情侣,他们在象牙塔里许诺,却不知道,离别距离他们已经不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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