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pa傻白小甜饼，16岁嘉X17岁瑞，4K字一发完。

#给瑞的生贺文，瑞生日快乐！

#下划线部分为瑞的回忆，正常部分为现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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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的嘴唇和他本人一般，带着灼人的热度，在这个雪后的冰冷天气里，张扬至极，不顾一切地封住了格瑞的嘴唇。像烈火和坚冰的碰撞，肆虐的火原带着融化世界的热度，在冰层上蔓延燃烧，连远古时期的冰山也为这炽热的温度颤栗。格瑞睁着眼睛，当他意识到嘉德罗斯吻了他时，上课钟声已经敲打完毕，操场的热闹瞬间散了，周围变得安静，所以他的心跳声显得特别清晰。

格瑞背靠着墙，被嘉德罗斯抓着双手的手腕，分别压在两边，他没有挣扎，不知道是过于震惊，还是因为觉得挣扎也无济于事。

当嘉德罗斯的脸靠近时，格瑞甚至以为他要咬他。其实也没什么错。嘉德罗斯的吻过于生涩，显然没什么经验，只能凭着本能，在格瑞的嘴唇上碾压，唇齿碰撞，带来微微的疼痛。格瑞睁着眼睛，只能看到嘉德罗斯张扬的金发，和远处模糊的雪。

格瑞和嘉德罗斯的孽缘由来已久。格瑞高中二年级，是全校学生闻之色变，铁面无私的风纪小组组长。嘉德罗斯低他一届，一年级，除了成绩以外，他的一切都是坏学生的楷模，上课睡觉，逃课，打架闹事，顶撞老师，总之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大大小小的处分足够他被学校开除十次。但是学校没有开除嘉德罗斯，因为他的成绩是铁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全科满分，全科里包括了写作和体育。因此学校对他睁只眼闭只眼，格瑞职责在身，和嘉德罗斯斗智斗勇不下十个回合，认识到学校的态度后，除非嘉德罗斯闹得太过分，也就不再多事，结果他单方面放弃了追究，嘉德罗斯本人却不依不饶对他挑起事端。

比如偷偷往他的课桌抽屉里塞青蛙。

格瑞刚一坐下，就听到抽屉里传来“呱”的一声，周围等着看热闹的同学也适时发出了窃笑，格瑞眉头一跳，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直接伸手把这只困在抽屉内的青蛙找了出来，旁边的女生见状尖叫着跑开。

这只倒霉青蛙的后腿上还绑了一条细细的蓝色绳子，表明这不是随便哪里抓来的无主青蛙，而是学校生物实验室的实验青蛙。

学校的实验楼向南，阳光充足，生物实验室外更有一片不小的露台，上面种了许多不同种类的花草，郁郁葱葱，一片茂密。有个人正坐在露台的栏杆上，双脚悠闲地晃悠，鞋尖擦过脚下的枝叶。

校规里明确规定，栏杆上禁止坐人，一旦被抓到，就要写一千字检讨。换成其他人，格瑞肯定要上前制止，然后用冷冰冰的语调问清楚犯事学生的班级姓名学号，要求他第二天把检讨交到风纪小组办公室，但是坐在那儿的是嘉德罗斯，格瑞看都没看，他把青蛙放回笼子里，转身就走。

格瑞！

嘉德罗斯在身后叫住他，格瑞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嘉德罗斯今天十分规矩地穿了白色的校服衬衣，上面系了一条金色的围巾，虽然其实天气并不是很冷。他背后的天空蓝得十分过分，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嘉德罗斯身上，像要与他融为一体。格瑞眨了眨眼，像被眼前耀眼的金色炫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里是五楼。

嘉德罗斯，从栏杆上下来，你违反校规了，明天放学前交一千字检讨给我。

嘉德罗斯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根本没搭理格瑞这番话，他反问：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格瑞眼皮一跳：这种把戏，你是九岁小孩吗？

嘉德罗斯撇撇嘴，他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脚步轻巧地绕过露台的植株，来到格瑞面前。嘉德罗斯左眼下方的脸颊上有一颗黑色的星星，那是他的纹身，根据校规规定，学生禁止在身上显眼的地方纹身，而这也是格瑞与他发生第一次交集的起因。

因为我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格瑞冷着脸，把目光从星星上挪开：抱歉让你失望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更有意义的娱乐方式。

那我也让你失望了，我对折腾你很有兴趣呢，格瑞。

格瑞却不再理他，转过身离开了。与暖光效应一样，视线离开了金色的少年后，仿佛温度都下降了一些。格瑞的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了嘉德罗斯塞到抽屉里给他的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今天的青蛙，比如之前的蟋蟀和螳螂，还塞过一只仓鼠和很小的白兔，被班上爱心泛滥的女同学拿回家养了，除了活物以外，还塞过包装绚丽的糖果，一丛酢浆草的叶子。

以及，一小篮子的玫瑰花瓣。

格瑞的手动了动，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想挣开嘉德罗斯的钳制，哪怕变成一次格斗，一起吃学校的处分，也比被人看到他被嘉德罗斯按在墙上亲好。但是嘉德罗斯在嘴唇的厮磨中突然无师自通，他咬住了格瑞的下唇，很快又放开，力道轻得不像他的风格，像情人缱绻的示好，然后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格瑞的唇缝。于是格瑞再次僵住，嘉德罗斯湿热的舌头触感温软，将他的嘴唇濡湿，然后轻巧地顶了进去，滑过整齐的齿列，攻进了格瑞的口腔。

格瑞的舌头本能地动了，他试图抵制侵入口中的异物，然而他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嘉德罗斯抓住机会使劲纠缠了一番，成了颇有来往的一番热吻。

自从格瑞不知道为什么被校长钦点为学校风纪小组组长后，他就开启了一段十分麻烦的学生生活。格瑞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单看这脏兮兮的信封和皱巴巴的信纸就知道不是哪个女孩子悄悄递的情书——更不可能是嘉德罗斯的——而信的内容十分简单粗暴，大意是格瑞几次三番坏了他们兄弟几个的事，于是他们准备给格瑞来点儿好看的。格瑞冷静地看完，随手就把信扔了。他从不在意这种威胁。

第二天，格瑞放学回家，他走进一条长长的巷子，这里住的人不多，通常十分安静，因此里面传来的打架的声音十分明显刺耳，起先格瑞还以为是哪里的小混混挑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群殴，想先暂时离开，免得招惹麻烦，直到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他心里陡然一惊，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朝事发的地方跑去。

格瑞跑到现场时，战局基本尘埃落定，事实证明体育能拿满分的嘉德罗斯打起架来实力也不俗，六七个人被他打得东倒西歪，见到过来的格瑞后脸色狰狞，又因为畏惧嘉德罗斯而不敢说话，互相搀扶着走了。格瑞隐约猜到了，他们就是给他写了威胁信的人。

以一敌七固然英勇，但嘉德罗斯并非毫发无损，他的脸上多了块淤青，校服被撕裂了，身上也有些伤口，看起来最严重的是腰侧被刀划了一道血痕，白色的衬衫都染上了一片鲜红。

但是嘉德罗斯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站在一地破碎狼藉中，金色的眼睛熠熠发光。

格瑞把嘉德罗斯带回了自己家，他的屋子有些狭小潮湿，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他拿出医药箱，帮嘉德罗斯处理身上的伤口，格瑞的力度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弄痛了嘉德罗斯。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打架。

给他们点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威胁你。

格瑞没有细想嘉德罗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用毛巾小心擦去嘉德罗斯腰侧的血迹，然后开始上药。格瑞拿着棉签的手很稳，但在接触到长长的伤口时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幸好伤口不深，用些简单药物就行。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格瑞的语气生硬而冰冷，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态度，但也冷冰冰得很有礼貌，不像这一句，有种隐隐压制的怒气，在刻意的冰冷下发酵成一种尖锐的刻薄。

嘉德罗斯察觉到了，他有些生气地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这是在帮你，格瑞……

没必要。格瑞打断了嘉德罗斯的话：嘉德罗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费心，你管好自己就够了。

你！嘉德罗斯怒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换成别人肯定会被吓到，但是格瑞不会，他坐在凳子上，十分冷静地与居高临下的嘉德罗斯对视。

格瑞，你别不识好歹，如果不是因为……我才不会帮你！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需要你的帮忙。

于是嘉德罗斯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格瑞收拾好医药箱，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嘉德罗斯脸上的伤口还没有上药。

……算了。

格瑞比嘉德罗斯稍微高一些，他垂下眼看嘉德罗斯，嘉德罗斯闭着眼睛，左眼下方的星星纹身在金色的发丝中闪动，他吻得仔细又认真。

自那次争吵后，嘉德罗斯再一次挑战了校规的底线，他连续旷课了半个月。对于嘉德罗斯来说，旷课是家常便饭，老师也不太管他，但是这次时间太长，难免在同学间引发些许流言，格瑞这才知道嘉德罗斯并不是故意躲着他，而是压根没来学校。按理说这种级别的违规已经轮不到格瑞处理了，但他还是去询问了校长，得到了语焉不详的敷衍式回复。又过了两天，格瑞终于认命，还是翻出了嘉德罗斯登记入学的资料，顺着上面的联系地址，来到了嘉德罗斯的家。

那是位于城市郊区的一座花园式别墅，建筑设计典雅优美，外墙染上了风霜的痕迹，看起来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格瑞站在冰冷的铁栅栏外朝里看，不小的花园里种满了植物，虽然没有开花，但是格瑞一看就知道，那是玫瑰。

嘉德罗斯，Godrose，仅仅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家里受到的是怎样的宠爱和期待。格瑞没摁下门铃，因为他看到三楼的窗户打开了，嘉德罗斯就站在那里，和他对视。

片刻后，嘉德罗斯突然从窗边离开，格瑞于是后退到路口，刚好有途经此处的公交经过，格瑞便上了车，他透过车窗看到跑到一楼的嘉德罗斯打开大门后停下脚步，目送公交车缓缓驶离，还看到花园的角落里，除了玫瑰外，一大片灰色石莲盛开着。

格瑞再次见到嘉德罗斯，是在一个星期后，嘉德罗斯结束了将近一个月的漫长旷课回到了学校，并在课间找到格瑞，说要给他过生日。

格瑞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日子，嘉德罗斯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并且无视了他的拒绝，硬是把他拉了出来，说要送他礼物。说实话，那个神情，倒更像是找他打架。他们来到操场的边缘，那儿离教学楼有点远，很少学生在课间的时候过来。

你要给我什么礼物？

嘉德罗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金色眼睛熠熠发光，里面像藏了小小的太阳，仅仅是被注视，就让人觉得温暖，像身处雪已消融，枝叶发芽的春天。他说：我。

什么？

我就是礼物。

格瑞还想开口说话，嘉德罗斯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按在墙上，压制住格瑞企图推开的手，在上课钟声刚好响起的时候，仰起头亲了上去。

然后他们有了彼此之间的第一个亲吻，这个吻青涩，缠绵又漫长，在寒冷的冬日里，他们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体温。虽然格瑞的反应不够热烈，但是没关系，他总是这样不爱外露情绪，当双唇紧贴在一起，格瑞没有第一时间挣开时，嘉德罗斯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当亲吻的唇终于分开，嘉德罗斯也终于放开了格瑞的手，其实他也并没有怎么用力。格瑞的脸颊有些红，薄薄的嘴唇更红，和银白色的发十分相衬。

别闹了，嘉德罗斯。

我没闹，格瑞，我就是这个意思。

……

就是想做你的男朋友，想和你交往的意思。

……

别纠结了，格瑞，我知道你克制，你防备，你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没关系，我都看透了。

……

那天你来我家找我时，我就看透了。

……

就由我来打碎你的坚冰。

……

格瑞想反驳，却无法组织有效的语言，也许是眼前的少年过于耀眼，看得他眼睛有些酸涩。许久之后，才终于点了头，弧度太过轻微，连嘉德罗斯都差点忽略。

嘉德罗斯满意地笑了，他牵起格瑞的手，慢慢走回教学楼。嘉德罗斯的手也是暖的，刚好可以捂热格瑞冰冷的指尖。格瑞也没空管这个姿势被其他人看到会引发怎样的猜测，雪又下了起来，寒风骤起，格瑞却觉得仿佛置身冬阳。

对了格瑞，还有一个礼物。

什么？

嘉德罗斯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金灿灿的卡片，递给格瑞，格瑞接过一看，是一张汉堡店VIP会员卡。

……

算了，汉堡店应该也有牛奶喝吧？或者，偶尔陪嘉德罗斯吃汉堡炸鸡也不错。不过太没营养了，还是不能多吃。格瑞漫无边际地想着，将卡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就这样，学校的风纪小组组长格瑞，明知故犯，知法犯法，十分藐视校规地，早恋了。

END

注：

酢浆草的叶子是心形的❤

灰色石莲：Echeveria ‘Flat Grey’， 强光下或者温差大，叶片出现漂亮的灰绿色，叶片的波折也更加漂亮。弱光则叶色浅灰，叶片拉长，颜色也变的较暗淡，灰色石莲需要接受充足日照叶色才会艳丽，株型才会更美观。（←来自百度）